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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喂,蘇爾,我聽說了你在路上碰到的案子。」他一進局裡,馬上就有同事急急的問他。「聽說一個年輕人,被一輛馬車撞死了,是嗎?」

「他還沒有死。」乍聽一楞,蘇爾連忙澄清誤會。「只是重傷而已,現在在大夫那裡診治。」

「是喔,我剛剛收班回來,路上民眾跟我說一輛馬車撞死一個年輕人,還說你去處理後事了。」

「沒有,沒有,他還活著。」蘇爾苦笑著連忙搖頭,謠言真是可怕的東西啊。「大概剛剛場面混亂,我叫人幫忙抬傷患去診所,被誤會成抬去處置了吧。」

「沒有就好,我還擔心給你碰上這事,你大概又要把自己口袋裡的錢,全都貼給死者處理後事了。」同事調侃的說。

「唔。」雖然跟事實不符,不過有點接近了,他的確是要把下個月的薪俸貼給傷者的醫藥費。「雖然不是這樣,但也很接近了......」

「不會吧!你又來了!」同事誇張的大叫。「你你你,你不會是為了醫藥費,來預支下個月吧?我就知道你這個人---」

「......」毫無反駁餘地。

「要是我是你母親,一定用掃帚毒打你。」

「只是應急而已,晚點連絡上傷患的親友,就......」

「算了吧你,早看透你了。爛好人,什麼時候餓死街頭都不知道。」

「呵呵......」只能苦笑。

「聽我說,蘇爾,你這樣會討不到老婆的。」同事非常認真的拍拍他。「我知道你已經有你的鄰居小妹了,可是呢,你這樣要對方怎麼可能答應嫁給你啊。動不動路見不平,就會掏出口袋裡的錢,甚至下個月的生活費,來幫助一些你覺得需要幫助的人。要是你是有錢人也就罷了,你只不過是一個窮光蛋而已,家裡還要養一個多病的母親,你拿什麼去跟人家做慈善事業啊。」

「這個我知道啦,只是......」

「算了,說不動你,去去,去跟主管說你不想活了,要他把棺材錢給你。」

「講這樣。」蘇爾苦笑的說,但知對方只是說說笑的,於是向他們主管那桌走去,而他同事拍他一下,就擺擺手出去了。


  主管方才的話都聽見了,捻了捻鬍子。

「你啊,真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。」好像早已習以為常,主管連攔也不攔,逕自拿出薪資登記簿。「下個月我可不會再給你預支了,沒錢別來找我啊。」

「是。」

「雖然你請人把粗淺的情況匯報給我,但你既然回來了,再說清楚點吧。今早的案件情況是怎樣。」主管在登記簿上登記完,一面拿出現錢來點,一面問道。

「是。據目擊民眾說法,傷者是在十字大道交接口上行走時,被後方突然急馳轉彎而出的一輛馬車撞上,摔倒在地,後腦受重擊。而撞人的馬車,在撞上人之後,完全沒有減速地離開現場。」在說著時,一股氣悶梗在胸中。「是廂型的馬車,據說駕車的車夫有轉頭看撞傷的人,但沒有停下來。應是朝士家中的馬車,因為據報有掛有徽幟,但是民眾不認得是哪一家的,只知道是黃底的徽幟。」

「......」主管面色凝重的又在捻他的鬍子。「你打算怎麼辦?對於這個案子。」

「我想查出肇事者,等會我拿醫藥費給大夫後,打算對城中朝士家的徽幟與馬車狀態,做一番探查。」

「蘇爾啊,我知道你是不會聽我勸的,不過事情既然扯上了朝士,就不是好玩的了。」

「就算是朝士、或是他的家屬,放任馬車在城中亂衝亂撞,撞了人也不在意,這種心態都是絕對要不得的。」

「你查到也不能拿他怎樣。」主管喝了口茶,沉沉的說。「就是當街殺了人,你都不一定能對天子的朝士治罪,反倒是你自己,會招惹上許多麻煩的,你也該為你的家人想想嘛。」

「......」主管口中的意思非常明顯。

「而且,據你送來的資料。那個少年,叫葉森的......」

「嗯?」

「他是流民嘛。」


  聽到這句,蘇爾胸中挫敗的氣悶,更是無可自抑的擴散開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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